破灯

murder and consequences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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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提姆说他们不会想看到它的，那会要了他们命的。他们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notes:达米安大概在他们看到一半的时候就醒了。但是他们看的太投入，没听到他的动静。

正文

杰森被铃声惊醒，迷糊感觉身边有动静。

“喂?”迪克声音低低的。杰森睁开眼睛，发现达米安被小心地安置在他自己的怀里。迪克翻下床，冲出了房间。“这么快？你发给我了吗?”

杰森喟叹一声，用手臂抱住达米安，用下巴顶住他的头，无比幸福地再度睡下，不管迪克在跟谁说话都无所谓了。但是卧室的门没有关上，屋子里也没什么其他动静了。他能清楚地听到迪克的谈话，就跟他没出这房间一样。

“你说我不想看是什么意思?”迪克问道，听起来有一丝不安。“真的...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杰森没听到答案。

“...布鲁斯什么反应?”

杰森的眼睛慢慢睁开。

“你说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停顿。“试着找找他身上可能有GPS的东西。车，西装，手机。你比我更懂这些东西，所以我应该没必要事无巨细地告诉你该找什么...”又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迪克叹了口气无奈道。“只是...不，提姆，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哪儿的，除非我想让你们知道。但如果布鲁斯离开这个州，记得告诉我，好吗？”

杰森低头看了看他怀里睡着的孩子。

“...和预期的一样，我想。杰森说他几乎不说话，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说服他睡觉。”又停了一下，然后又呼出一口气。“好，我会转达的。谢谢你，提姆。我们很快会再见的。希望吧。”

杰森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又是一声叹声，还有沙发垫的移动声。他等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臂从达米安身边抽开，轻轻地从床垫上翻下来。他稍微停留了一会儿，确保自己没有吵醒那孩子，然后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迪克仰着头躺在沙发上，拇指和食指捏着鼻梁。

杰森靠在门框上。“怎么了？”

迪克吓得弹了一下，但没有放下手。“...提姆找到监控录像了。”

“……然后呢?”

“他说糟透了。”迪克低声说，手落下来搭在膝盖上。“他说这是他见过的最糟糕的了。Bruce太无措了，他就...不见了。他拿了几把车钥匙就冲出去了。谁都找不到他。”

“他是不是在找我们?”杰森问。“他是知道我们在哪儿了吗?”

“我,我不知道。提姆不知道。他说录像放到你走进镜头，他就跑出去了。提姆努力阻止他了，但布鲁斯似乎没有听到。”迪克解释说。“但是...提姆说，录像带证实了...”

杰森等待着。

“达米安杀了小丑。”迪克深呼吸。

“什么，难道你在希望达米安——出于某种疯狂的原因——在说谎?”杰森嗤之以鼻。

“你敢说你没这么想?”迪克反驳道，气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杰森张开嘴想要反驳，但发现他无话可说，所以只能慢慢地用舌头舔着牙齿。“提姆有没有说是否有录音？”停顿。“他有没有听到...”

“达米安坦白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迪克难过地补全，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是的，有。”

“……哦。”杰森含糊应了。“...他发过来了吗?”

“他不想发的。”迪克低低说。“他说那会要了我的命。”

咖啡桌上，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提示一条新信息。

“介意我一起看吗?”杰森轻声问道，迪克茫然地盯着闪烁的电话。“我听说死的时候有人陪你一起会更轻松。虽说我之前也没试过。”

这只是个玩笑，他很高兴迪克的嘴角向上翘了一点。然后他朝迪克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想确认一下并且很满意地看到达米安还在昏睡。他一屁股坐在迪克旁边，靠在他身上，年长者抓起了电话。

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提姆的名字和头像，还有附件的图标。迪克突然深吸了口气，听起来有点颤抖。

“你准备好了吗?”迪克轻声问道。

“我一直准备着呢。”杰森回答。“你呢?”

“没有。”迪克立即回答，然后打开视频点击播放。

视频开场就是小丑和他的同伙，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他们之前找到达米安的那个仓库里。小丑说了些关于鱼的事，笑着推推这个，戳戳那个。人们神情都很紧张，小丑的注意力转向自己时，都连忙尴尬地跟着笑。

突然，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仓库的大门，罗宾的身影悄然出现。从这个角度看，他看起来很小，而且难以置信的不起眼，但是那伙人还是把武器端起来对着他。小丑开始说话，他的那些笑话和带刺的嘲讽。达米安没理他。小丑似乎对此很恼火，手腕轻轻一挥，指令一下，一伙人就围上那小男孩。

达米安立刻从画面中消失了，显然是引诱罪犯去追他，顺着小路进入他们之前发现昏迷人群的小巷。小丑没动，现在他是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唯一的人。

他在房间里踱着步，等待着，在他的手下每次痛苦地喊叫时都笑。听到明显落到空处的枪声时，那笑逐渐开始疯狂。

声音似乎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唯一的声音是小丑的哼唱。那是一首悦耳的曲子，仿佛他是准备要去散步一样。达米安再次出现在仓库门口时，他停了下来。他的装备没有一丝损伤，即使是在他和20多个人战斗之后。

“都解决了吗，小鸟儿?”小丑咯咯笑。达米安没有反应。“一个人都没留下？好厉害啊！我猜爹地一定很为你骄傲，不是吗?”

达米安只眨了一下眼。

“那个老蝙蝠到底在哪儿?”小丑问道。“在路上？还是他今晚让小宝宝自己出来了?”

“你这是在犯罪，小丑。”达米安沉声说。“你今晚偷了多少钱？你杀了多少人?”

“还不够。”小丑喉咙咕噜作响。“你知道吗，孩子？你是唯一一只被他放出来单独行动这么多次的小鸟。”

“谁知道呢。”达米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现在，坐下，闭嘴。”

“是真的!”小丑强调。“夜翼和女孩们，还有那两只红鸟。他一直把他们圈在身边，永远不会让他们单独外出。永远不会让他们靠近我半步，一个人。”

“那是...因为我是最强的。”达米安冷静地回答，但是杰森和迪克能看出来—即使是通过录像—他开始有点...感觉了。紧张？激动？他相信小丑的鬼话吗？“现在给我安静。”

“还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小丑稳稳地接着问。“也许他根本不在乎你会怎样——他，也许还有那只大蓝鸟——鉴于我也没在这看到他。”

“才不是。”达米安严厉地反击。“他们在路上了-我只是碰巧先到了。”

“当然，当然。”小丑舔了舔嘴唇，走上前去。达米安待在原地，就在房间的中央，冷眼看着小丑围着他转圈。“夜翼总是很保护其他的小鸟们。如果蝙蝠侠没有和某个幼崽在一起，夜翼就肯定在。他总是那么的保护欲十足，总是先挺身而出去战斗，这样他的宝贝知更鸟就不会受伤了。他为了那些鸟儿，还曾经想杀了我。他有没有为你杀过人?”

达米安没有回答。

“但你却在这！孤身一人！真是太令人惊讶了！我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呢？我想知道他们人都在哪里?”小丑问道，听起来有点夸张。“也许...也许这只是个完完全全的骗局。”

达米安只是翻了个白眼。

“也许他们根本不会来。”小丑嘶嘶地说，凑近达米安的耳朵。“也许他们想让我杀了你。”

达米安紧紧抿着嘴。“闭嘴。”

“我是说，我以前就杀过一个。”小丑哼着。“我敢肯定比起你他们喜欢他多多了。”

而这一次...达米安似乎有些犹豫了。

“我是说，看看他！我杀了他，他回来了，现在他大开杀戒，而蝙蝠们却无动于衷！”小丑在达米安耳边大笑，口水从他嘴里喷出来，落在了达米安的脸上。达米安躲闪了一下，但是小丑突然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紧紧地拉到身边。“但是你？我听说蝙蝠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挑你的刺儿，还总是把你抛在身后。所以，也许他厌倦你了。也许这些年来的庇护只是一场闹剧，妈咪和爹地终于对你不耐烦了。所以他们叫来了J叔叔！！我告诉他们，我说—嘿，蝙蝠。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达米安现在正在挤小丑的胸口。一秒钟之后，他反应过来并成功地挣脱了。他后退了几步，脸上似乎有点惊讶，动作急促，充满防备，仿佛他简直不敢相信小丑碰到了他。“你我都知道那不是真—”

但是突然小丑全神贯注地盯着他，双手掐着他的胳膊，把他搡到最近的墙上。

“但如果是真的呢，”正对着他的脸，小丑嘶嘶出声。“如果他们想让我杀了你，你会怎么做？把我也杀了？哈？!”

“放我下来。”达米安冷冷地说，声音在愤怒中颤抖。“放我下来，否则我就...”

“你就怎样?”小丑甜蜜地问道。“你真的会杀了我吗？嗤，你没有胆量。蝙蝠把你训练得太好了。他把你的本能都磨灭了，小罗宾。你永远不会杀我的。”

“是吗?”达米安厉声喝道，抓住一个破绽，试图踢出去。但身高也好体重也好，小丑都更强壮，他轻松地把他按在那里。“想来试试吗?”

“哦哦哦，我了解你，孩子。我了解你的出手路数，我知道你妈妈是何许人。”小丑冷笑道。“她一直是你爸爸的最爱。我看得出来。我对蝙蝠了如指掌。”

“放.我.下.来.”达米安命令道，但那是出于恐惧。而小丑知道这一点。“Now.”

小丑凑近他的脸。几乎是用鼻子擦过达米安的脸颊。“...不。”

达米安挣扎着，试图抓住小丑的手腕，但一直没成功。但是，突然之间，小丑拎着他转了个大圈，把他甩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达米安弹落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被撞得呻吟出声，蜷缩成虾子。

“你要哭了吗？我杀的上一只小鸟就哭了。”小丑喊话，在房间另一头溜达。

达米安仍然没起来。

“红头罩。那个骨头硬命也硬的红头罩。在那个仓库的地上哭得就像一个小宝宝一样，那个仓库真就和现在这个一模一样。”

“闭...闭嘴。”达米安喘息着，在视频里，他们可以看到达米安转手抓住了胸膛。

“啊，噢噢噢，我觉得你应该最喜欢大蓝鸟吧！你是觉得我们只会谈到我们的带头罩的老朋友吗？”小丑合掌。“那既然这样的话，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是怎么杀了他的故事?”

“我说...闭嘴...”达米安低声说，还在努力平复呼吸。他一只手还捂着喉咙，另一只手紧握着他腰边的剑。那把剑看起来无比危险，因为他们知道几分钟后它都干了些什么。

“我是说，你知道撬棍的那一部分，几年前你还带了一个来我们的集会地点挑事儿。别以为我忘了，我毛茸茸的朋友，我觉得我身上的淤青还没好呢。”小丑啧啧出声，“他被他自己的母亲背叛了，你知道这件事么？她和他一起死了。但她从头到尾就没正眼看过他一眼。”

小丑看着达米恩挣扎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像是在试探水面把他踢到一边。

“他又可悲又可怜。我才打了他五分钟，他就哭着喊老蝙蝠了。他一直在自言自语，说着蝙蝠会怎样来找他，他是怎样原谅了他的母亲，还有所有的一切...”小丑突然停了下来，一根手指点点下巴。“你知道吗？这个故事光讲起来很无聊。我想我得去找我们的好兄弟小红帽，让他帮我...重演一下。”

说着小丑转身走向门口，达米安的头猛地抬起来，喃喃说，“...不。”

“嗯?？”小丑几乎是在唱歌，转身。“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不！!”达米安厉声说，慢慢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他抓住小丑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远离了门。“我...你不会再伤害红头罩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哦，不让我得逞，嗯?”小丑声音沙哑浑浊，又低下身子正对着达米安的脸。他轻轻地把手放在达米安的手上。“你要怎么阻止我?”

达米安只是咬着牙，抬头死盯着他。

“因为，你知道的，唯一能阻止我的方法，就是杀了我。”小丑若有所思地解释道，尽管达米安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臂，后退了几步。“我知道你太懦弱了，你没胆量这么做。”

达米安吞咽了一下。

“我说你太懦弱了啊，孩子。”小丑发出嘶嘶的声音，倾身抓住达米安的肩膀，狠狠地摇晃他。“但我相信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威胁我来帮助大红哥哥减轻负担。我相信这会让你在蝙蝠面前刷高印象分。我现在很肯定，等他发现你有多爱你的大哥哥之后，他肯定会爱你的。”

“放开我。”达米安努力挣脱，声音颤抖，眼神狂怒而恐惧。“放开我，在地上坐好。蝙蝠侠随时会来逮捕你然后-”

“动手。”小丑冷笑着，突然放开了他，然后退后，慢慢地张开双臂。“看你敢不敢，宝贝。杀了我。成为跨出那一步的人。（I dare you, baby. Kill me. Be the one to do it.）”

达米安摇了摇头，又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更多距离。小丑皱起了眉头。

“我说动手!”小丑尖叫着，他又回到达米安的面前，冲着达米安的脸，神情疯癫。他的指甲陷进他的胳膊，摇晃着他。前，后，左，右。“你必须这么做，罗宾！因为，用我们共同的伙伴小红帽的话来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him or me）！不是你就是他，不是你就是我！我已经决定今晚有人要死了，谁死由你决定！”

“不!”达米安尖叫，声音嘶哑破音，再次挣扎。

在那一刻，看着那段视频，迪克心碎欲裂，情愿付出一切来回到过去，把那个疯子从他弟弟身边带走。杰森也一样会的。

“如果你不选，那就默认投票给红头罩了。”小丑声音低哑地威胁，口水飞溅得到处都是。“如果你不选，我就拽着你的头发把你拖出去，让你看着我再杀一次那个小混蛋。”

达米安终于挣脱了一只胳膊，一拳打在小丑的脸上，迫使他后退。小丑不喜欢这样，跌跌撞撞地回来，怒容满面，吃惊地眨着眼睛。

“我要杀了他，你这个小混蛋。”小丑咆哮着，擦掉嘴上的血迹。“我要杀了那个红头罩，就只为了激怒你。然后我要去杀了那只蓝鸟，还有那些女孩，还有你的上一任罗宾。然后我会杀了你妈妈，抢走你爸爸。我会让你每分每秒都眼睁睁看着。再录下来，这样我就能让你再看一遍。然后呢？然后，我要-”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小丑又扑了过来，这一次，他的手像爪子一样伸出来，瞄准达米安的喉咙。

“-杀-”

达米安有半秒钟的时间来决定。战斗还是逃跑，杀还是被杀。

剑拔出鞘，眨眼之间刺入了小丑的喉咙。

小丑立刻发出一声窒息的声音，尽管他的冲力仍然带着他向前，剑把达米安往后推。达米安拔出剑后，又多了一个创口，鲜血开始从伤口涌出。

”...了你。”小丑努力喘息。但这是他唯一发出的声音，然后达米安双手抓住剑柄，突然把剑挥回原处，仍然砍在小丑的脖子上。

“你休想!”达米安尖叫着，绝望又害怕，他把剑拔了出来，再次把剑刺进小丑的喉咙。这次小丑跌跌撞撞地倒回去，撞上了一堆箱子，和它们一起倒了下去。达米安继续攻击。“你休想伤害我的家人!”

在前三次攻击之后，惊讶消失之后...小丑开始狂笑。

“你休想接近我的家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突然间，开始一字一顿，而且每个字都伴随着一次攻击。“你.绝.不.会.杀.红.头.罩!”达米安尖叫。”我.不.会.让.你.去.的!”

小丑笑得更大声了，他笑个不停，更多的血涌出来。

“是你！你是干了这件事的人！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要做的就是羞辱家族的叛徒！那个家族失败品!”

达米安的动作慢下来了。

小丑抬头看着他，疯狂地咧嘴一笑。“不过，我想现在那是你的头衔了，是吧，孩子?”又一个大大的笑。

“我为你骄傲，Robin。”

达米安突然咬紧牙关。

“闭嘴！!”他尖叫着，用更快的速度砍向小丑的脖子。血喷得到处都是。墙上，盒子上。流到小丑的衣服上，喷溅到达米安身上。“闭嘴，闭嘴，闭嘴！！！！！！”

小丑一直笑到他笑不出来。他一直笑，直到达米安切断了他的脊椎。从视频中杰森和迪克无法判断他是没力气所以放弃了，还是已经死了。但这不重要，因为即使在沉默中达米安也在不停地劈砍，录像带里唯一的声音，就是那把剑刺进肉里的湿乎乎的声音。

达米安停下来只是因为，在他最后一击时，他的剑卡在了小丑的喉咙肌肉里，他的冲力把他从剑上甩了出去。惯性使得他翻滚，最终他一半身子趴在小丑身上，一半身子埋在旁边的一堆箱子里。

他迅速爬了起来，又用双手抓住剑柄，使劲把它拔了出来。就像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兀一样，达米安突然停了下来，剑挥到一半，头脑似乎清醒了一点。

他眨着眼睛，呼吸粗重。他迅速地眨了几下眼，慢慢地放下了剑。他凝视着尸体，屏住呼吸。他眼睛睁大，呼吸迅速变得颤抖，惊讶，恐慌。

“我...”

他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就几步。一，二，三，四，五。

“我...我...我杀了...”然后他就站在那里，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虚握着剑柄，剑尖落在地上，盯着尸体。

“...我刚才做了什么?”

大概有一分钟，他的眼睛慢慢地低下去，他的脸上出现了那种遥远的凝视。

“这就是我找到他时他的样子。”杰森低声说。

果然，几分钟后，不超过10分钟，仓库门外响起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杰森的头进入视线。

“罗宾？罗宾，你还好吗？”

视频断了，迪克的手机屏幕回到提姆的信息。他们打开视频之前没看过那条信息，上面写着，“我告诉过你了。”

“...这是自卫。”杰森低语，迪克关掉手机，把它扔回桌子上。迪克叹了口气，向后靠了靠，双手又在脸上搓了一下。“迪克，这是正当防卫，没人会因为这个怪他的。”

“...我没...那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迪克深呼吸，用手捂着嘴。“...你觉得他信了他的话了吗吗?”

“什么?”

“...小丑说了那么多，开头就说布鲁斯和我不在乎他。”迪克闭上了眼睛。“你觉得他会相信吗？我是说，杰森，他以前就有类似的想法，他很脆弱，我只是-”

“我尽量不去这么想。”

杰森咒骂并伸手去拿咖啡桌上的枪，迪克差点吓得魂不附体。他们都转过身，发现达米安站在卧室门口，还裹着床上的被子。他看起来不比睡着时好多少。“虽然当他决定再次去找陶德并杀了他时，我确实分心了。”

“但是...你知道那不是真的，对吧?”迪克低声说，在沙发上扭着身子看着那个小男孩。他几乎不敢站起来靠近他，就像达米安可能会跑或者崩溃一样。“你知道布鲁斯...我爱你胜过一切，对吗？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我...我绝不会叫任何人去伤害你。”

“我知道。我...我知道的。”达米恩有些含糊地回答，但语气和说话内容不怎么相符。“我不确定父亲现在是否也这么想。”他垂眼。“我很肯定他现在恨我。”

“他没有。”迪克马上说，杰森知道他对这个事情也不确定。“但是，我们...我们很快会和他谈谈的，好吗?”

达米安仍然盯着地面，过了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杰森愉快地哼着。达米安抬起头。“你感觉如何?”

达米安似乎在思考，然后耸肩。

“你饿吗?”迪克问。

“...一点点”达米安承认了。”...我们在哪里?”

“好的，很好。饿了就好。”杰森迅速从沙发上跳起来，绕过迪克的腿，然后半跪在达米安面前。“饿了真的很好。”

“中心城。”迪克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不记得怎么来的了。”达米安低头看着杰森，他的眼神很悲伤。“我甚至不记得我杀了他。我记得他威胁你，让我很生气。我记得你和格雷森在仓库，还有浴室。但是我...”达米安在颤抖，但是很轻微，仿佛打了个寒战。“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达米安羞愧地低下头，但话还没说完，杰森就向他保证。

“没事的。完全没关系。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们以后再说。”

“嘿。”杰森低声说，伸手去抓住达米安的手。“...谢谢你为我挺身而出。别人通常不会这么做的，你知道吗?”

达米恩似乎咽下了一口闷气，点了点头。

“而且...我知道现在这会很难熬。而且会持续一段时间。我们不知道你父亲，或者家里的任何人，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但是，”他吸了吸鼻子，用空着的那只手托起达米安的下巴。达米安瘪着嘴，眼睛泛起水光，好像在努力不哭出来。“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一直有我在你身边，好吗？还有迪克。迪克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

达米安这次没点头，不过没关系。

“现在，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和迪基一起看电影，怎么样?”杰森问道，站起来。他把达米安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在那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放松一下。听起来如何?”

达米安看着迪克，迪克正对他微笑。

“听起来不错。”达米安低声说。“我...我没异议。”

“我也是。”杰森咧嘴一笑，拉着达米安进了厨房，毯子像披肩一样曳在他们身后。“选一下吧，你更喜欢哪个，草莓冰淇淋还是巧克力冰淇淋?”

“...都喜欢?”

杰森哼了一声，朝那孩子傻笑，拉开冰箱门。“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是有原因的。”

那很小。很小，很小。但是...达米安笑了。

杰森立刻回头看了看迪克，迪克正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们。看到这一幕，他绷紧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杰森很高兴他们达成了一致。

这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