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灯

【五蝠临门\蝙蝠家中心】好习惯——2-3（未授权翻译）

2

迪克不知道达米安的噩梦是关于什么的。

(提姆不知道卡斯的噩梦是关于什么的。) 

 

但是有一天晚上，他发现他们最小的孩子在他的床上挣扎。

(他看着她，她的身体正紧绷，表情也变得十分痛苦，口中时不时地逸出一些呜咽声。)

 

迪克立刻冲了进去，把他摇醒了;不管他梦到了什么鬼东西，现实总要好得多。 

(他慢慢地叫醒她，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卡斯，”他小声说，“醒醒，姐妹，这只是个梦。”) 

 

达米安在瞬息之间将一把武士刀抵上他的喉咙。他双眼圆睁，双手颤抖，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而起伏。

(卡斯立刻静止屏息。黑暗中，她眼神凌厉如刀。她的手紧紧地钳住他的手。只要她想，他的骨头早被她弄断了) 

 

迪克以前见过这孩子面对怪物，一步都没有退缩

(他只注视着她的目光。“噩梦?”他问道。她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当迪克轻轻拍着床上自己身边的位置时，他内心的某处在隐隐作痛。

这让他想起了另一个罗宾，很久很久以前，他也需要迪克为他战胜噩梦，如同迪克也同样地需要着他。

(提姆钻进她的被窝，他们分享着温暖。他尽量不去回想庄园里自己那间空荡荡的卧室。)

 

迪克知道了达米安有夜灯会睡得更好。

(第二天早上，她向他表示感谢，他笑了。“似乎是最合适的选择了，对不对?”他回答。) 

 

3

杰森拖着沉重的步伐爬楼梯，往他的安全屋前进，他每走一步都发出好响亮的哐当一声。达米安沉默地跟在他后面，事实上，呼吸声是他唯一能听到的那小崽子的动静。

杰森回头，想看看达米安是否还在跟着他，结果却发现这个男孩正摇摇欲坠。杰森叹了口气，一把揪住他的连帽斗篷(它相当酷——但杰森绝对不可能公开承认这一点)，几乎是拽着他的后经将他带到门前。

而现实中，那个恶魔崽子只是说，“托德，马上放开我，否则我对天发誓，我会把你大卸八块。”但是他并没有马上付诸行动——这只说明他们两个都早已力竭。 

 

他知道重新融入这个家庭意味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把哥谭留给他们两个？

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再死一次算了？

 

杰森利索地打开安全屋的锁，手上忙着的时候脑子里也在不停歇的在数人头。

他妈的蝙蝠侠在进行一个正联任务——和绿灯们有关(再说一遍，讲真的，那些混蛋们就不能该死的别不到三个星期就惹下一堆麻烦吗？)，夜翼和红罗宾都在做一个泰坦任务(达米安不也是个泰坦成员吗？这是怎么回事？杰森不打算去触霉头)，蝙蝠女孩不见了(他假定她也和她的新伙伴一起跑到太空的哪里去了)，还有黑蝙蝠仍然在香港，这使得蝙蝠窝中头脑不那么冷静的两只蝙蝠在哥谭独自走在毁灭的道路上。

 

这本来是应该是小菜一碟的——如果不是布鲁斯(该死的)反派军团里的一些恶棍听说蝙蝠侠要执行他妈的太空任务，决定来场肆意狂欢的话。

(杰森默默地感谢上帝，那个特别的疯狂的杂种玩意只对他的小蝙蝠感兴趣，因为他不知道如何独自处理那个人。特别是达米安还在他旁边。) 

 

由于他(非常轻率地)遵守了不杀人的规则，这使得一切都变得该死的复杂许多。

才四天，杰森就已经开始思念水泥地上溅出的血迹了，因为那意味着尘埃落定，意味着那些犯下罪行的罪犯再没有机会再次犯罪，甚至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杰森把达米安留在客厅，把提姆留在这里的一些衣服扔给小蝙蝠崽(他都不知道那个替代品为什么以及是怎样做到把衣服放在自己的安全屋的)。

“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孩子。老天爷都知道我们他妈的两天前就需要了，”杰森说着，慢慢地脱掉盔甲，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

达米安咕哝了一声，走向厨房里的另一个淋浴间，而杰森则继续着手将自己扔进主浴室的热水淋浴和肥皂泡沫中。

 

咋？他曾经是一个犯罪巨头，当然在他非常(相当)奢华的安全屋里有不止一个浴室。 

洗完后，他随便套上视线内离他最近的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衫，拖着身子来到卧室，把自己丢到床上，沉浸在毯子的温暖中。

杰森几乎处于昏迷的边缘，这时他听到了开门和关门声以及拖拽的脚步声。

接着，达米安钻进了床单下，他的极其冰凉的双脚紧紧地贴上了杰森的大腿。

杰森嘶了一声，转身仰躺过来，还差点撞到达米安。

“妈的，为什么你的脚这么凉。” 

 

“闭嘴睡觉吧，托德。”达米安喃喃着，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头结实地撞上了杰森的胳膊，在此期间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杰森给了男孩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然后戳了戳他的头，达米安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拍开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个你称之为房子的可悲地方只有一张床，而我拒绝睡在沙发上，”达米安断然说道。 

 

杰森举起双手妥协又有点恼怒，“好吧。”他想说的是，这个小兔崽子随时都可以回到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庄园去。但是晚了，而且如果他自己就累得不行的话，那么达米安的状态也可想而知——特别是如果这个孩子宁愿抑制他的尊严，和杰森同睡一张床，都没有回到他在庄园里超级大，超级舒适的床上去(杰森以前偷偷溜进过他的房间，该死的这个恶魔崽子真的被宠坏了)。 

 

几个小时后杰森一身汗的醒来了，达米恩像什么见鬼的动物幼崽一样贴在他的背上。这孩子的体温好高，基本上就是一个人体火炉。杰森愿将其解释为，这个小崽子就是个恶魔，而恶魔的本质是火焰，但是早上醒来第一句话就说这个的话似乎太过无礼。

“呃，操，恶心。”，于是，杰森呻吟着，推开了毯子，起身去撒尿。

到浴室他决定顺便冲个澡。期间他给迪克去了个电话，铃响三声，接了。

“喂?”他听起来有点气喘，杰森还可以隐约听到科莉的光束的声响。

“那么这个小恶魔是会依偎在每一个不熟的家庭成员的床上还是什么?”他直接用询问当了开场白。 

“什么?谁是ー哦，杰!” 

“独一无二的，迪基鸟，”他冷笑着说。

“达米安有什么问题吗?” 

“没，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小崽子会是个抱抱怪，仅此而已。” 

“哦！哦，对，不，他不怎么和提姆睡觉。他偶尔会做噩梦，通常也就是当..... 

杰森等待着，在背景里他听到有人在喊叫——也许是提姆?——枪声响起。 

那边的事情一定很顺利。

“当他和我睡的时候，那就是个事了。”现在迪克的喘息彻底乱了。

杰森扬起了眉毛，尽管他知道迪克看不到，“之前都不知道你还是个老牛吃嫩草的，迪基。” 

“什么?”迪克尖叫起来。“不！Jay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天哪。他只是觉得很舒服，或者之类的。” 

杰森笑了起来，“行行，我明白你的意思。去继续拯救世界什么的吧，替我向科里问好。

他不等回复就挂断了。

 

舒服，吗？ 

有意思。 

 

当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已经穿好衣服洗好澡的达米安正在翻腾他的书。少年拿起一本精装书草草翻阅了一遍，然后恶心地扭曲着脸又将其塞回了书架。

杰森翻白眼:“手上小心点，小子，这些可不便宜。” 

“你对书的品味还有待提高，”达米恩抱着胳膊嘲笑着说。

杰森嗤之以鼻，如果这个崽子认为他对书的品味很奇怪，那是他还没有见过迪克的收藏。杰森慢吞吞地走进厨房，路过达米安还戳了戳他的头，赢来了他的一声咆哮，胳膊还挨了他一拳。

 

“试试看卧室窗户旁边的架子上的书，那些可能更符合你的口味，殿下，”杰森冷笑着说，拿出早餐食物——鸡蛋、牛奶、火鸡培根、水果——放在柜台上。杰森转过头，正好看到达米安跨出卧室，手里拿着一本平装本的奥威尔的《1984》，然后一屁股坐在一凳子上开始读起书来。杰森开始边做饭边哼着曲子，有那么一会儿，房间里的声音唯有杰森做饭时发出的叮当声和书页被轻轻翻动的声音。他从来没有想到“友好的沉默”和“达米安”这两个词可以放在同一句话中。

 

这一切都非常有家庭气息，这让杰森感到一种类似喜爱的情绪他的胸口绽开(也有可能是他昨晚得到的那严重的瘀伤)。它不是昙花一现，即使杰森又一次拍了达米安的头，而最终导致一个叉子插入并消失在了橱柜门里，它也没有消失。

它就这样继续下去。